邹世雄半辈子顺风顺水,早些年靠钢材生意发家,赚的第一桶金后,凭前瞻目光进军地产业,这些年地产业归于平静,他又在谋求下一步发展。
家族事业能否再往前一步,全看今日一举。
约了一个月才约上与孟家二子会面。
对此,他重视程度不亚于当年娶影视一姐第二任太太进门。
接到秘书电话,邹世雄正赶往愚园路,提前两小时到达,一来表诚意,二来不想一会儿会面有任何差池。
谁知,差池不在自身,而在不争气逆子。
邹世雄四个儿女,三女一子。
对第二任太太所生儿子溺爱有加。
邹博文纨绔中的战斗机。
为此邹世雄大伤脑筋,今日会面想借着孟家子的势敲敲警钟,所以才决定带过来。
自然还有一私心,逆子时常闯祸,万一哪天捅了大篓子,也好凭有一面之缘借势摆平。
秘书电话中急吼吼,说少爷出事,肋骨尽断,一条腿折了。
邹世雄大惊失色,h市,算他半个地盘,认人无数,哪个道上不敬他三分。
敢动他儿子!
“谁!去查,带几个人加倍还回来!”邹世雄下达指令。
儿子丢了半条命,他心急如焚却不能离开。
儿子命固然重要,今日生意可以不做,但不能爽了孟家子的约。
约定时间七点钟,一直等待七点半,邹世雄端着稳重,实则虚汗直流。
给谭秘书去一通电话询问,被对方冷冷一笑挂断。
脑子里一根弦瞬间崩断,感觉大事不妙。
果然,秘书电话响起。
“少爷在路上非礼一姑娘,那姑娘认识中京孟总,少爷被打成这样,是孟总亲自动手!”
邹世雄眼前一黑,手机啪嗒掉落。
市局徐特办公室,茶香混杂烟草气息充斥严肃空间。
邹世雄抹一把冷汗,态度殷勤。
“误会误会!孟总,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!看在犬子未酿成大错,如今又……活该被打份上,您高抬贵手,念在早些年我父亲跟随孟老身后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孟昀庭一个清冷视线打住。
徐特坐于大班桌后,静观一切不吭声,此地虽是他地盘,又是法制中心,但他了解发小,今日气源自楼下笔录室小姑娘,不让这位发泄,恐怕不行。
邹世雄太太托人求到徐家,拐了个弯让徐特做和事佬?
徐特接到电话,先是无声笑。
家中长辈把事情看的太简单。
从小到大,你把天捅个窟窿都没人管,却不可触碰孟家二子底线。
有人问,他底线是什么?
徐特与那人穿开裆裤时便有的交情,到如今都琢磨不透。
只知,如今这家伙底线恐怕在楼下。
现场视频录像他看了几眼,画面清晰。
他孟昀庭护小姑娘时有多温柔,对邹家子就有多狠。
是那种骨子里,天不怕地不怕的狠。
好在尚存一丝理智。
否则,邹家今日恐怕要丧子。
此时,徐特不能开口,主要不敢开口,还不知道这家伙想如何整治邹家。
万一弄巧成拙,后果它可不担。
邹世雄好话说尽,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点火,终于让面前这位开了尊口。
孟昀庭上身斜靠椅背,右腿搭左腿,夹烟右手支着额头,目光笼在灰白烟雾中,情绪不辨。
开腔:“邹董言重,虽说子不孝父之过,儿子没教好,你有责任,不是还有句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,保不齐外面花花世界迷了邹家子的眼,与你也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