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晚了!”腾不出手的我,只能伸出脚踹了踹他的腰,提醒他把手松开,“你早点……”“……”谁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,纲吉便冷不丁地抓住了我的脚踝。纲吉的动作太过突然,被迫金鸡独立的我险些没站稳摔出去!为了尽快寻找到平衡点,抱着被褥的我只能单脚跳了几下。“纲——吉——君——”这样的“恶作剧”令我不快,我生气地喊着纲吉的名字。“对待病人不是应该温柔一些吗?”纲吉放开了我的脚,小小声地嘀咕着,“我生病了都没人陪着,只能一个人睡,晚上口渴了怎么办,不舒服了也没个能通知的人……”我往前走了两步,侧身站着,如同看着在商场撒泼的孩子一般望着纲吉。我还挺想听听他能倒腾出什么样的说辞,也想看看他能把自己塑造成什么可怜样。“不过这些我都会想办法克服的!”纲吉仰头,带着期待的双瞳再度看向了我,他伸出了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,“我现在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,就这么一点点,南星……”我看着纲吉深吸了一口气,又伸出了脚,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,把他踹到了已经铺好的被褥上。我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,纲吉却满被褥地打滚,嚷嚷着喊疼。“晚!安!”我没再理会纲吉耍赖的小把戏,在抛下最后一句话后,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,顺带用脚把房门给带上了,隔断了他的结“痛嚎”声。我看着关上的房门想了想,在把被褥抱到了奶奶房间之后,还是去厨房装了壶热水,轻手轻脚的又上了楼,把水端放到了纲吉床头的位置,又把房间内全开的窗户关上,只留了一个换气口。我这一下一上也没花多少时间,纲吉不可能这么快睡着。只是在我进门之后,他便闭着眼睛装睡。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想装睡。毕竟我走到哪里,他的脑袋就转到了哪里,就像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,让人很难忽视。不过就算被这般盯着,我也没有开口和他说话,只当不知道他在装睡。“晚安,南星。”当我再度走到房门口,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,纲吉小声说了一句。其实我已经猜到在我走向门口的时候纲吉会有些小动作,不会“沉默到底”。不过在我先前的猜想中,他大概率会做些踢被子之类迫使我转身的“小动作”,所以只是单纯的一声晚安,倒是让我不知所措了。“……”“做个好梦。”我回头看了一眼纲吉,只把脑袋抬起的他笑着同我说道。“你也是,晚安。”再一次关上门后,我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。这种感觉挺奇怪的,就像是班里总是会说笑话逗大家开心的人,某一天突然不说笑话了,变成了好好学生,开始认真读书学习。你为他的变化而高兴,却又有些想念那些只有他才能想到的有趣笑话。在我走下楼准备关灯的时候,楼上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。听着这逐渐向我靠近的声音,我警觉地后仰了身子,望了望楼梯口,以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跟在身后,却只看到急匆匆下楼的纲吉。“怎么了?”我不解地看着纲吉。“我就是想……”纲吉没有完全走下楼,口中的话也没全说完。他停在了楼梯口,只前倾了身子,在我以为他要摔下楼想去借他的时候,他用手撑住了狭窄的楼梯走道,低头吻了上来。“!!!”“这件事可以成为传统!”轻轻一吻之后,纲吉回答了我先前的问题,双手撑着墙壁两端的他回到了原位,迅速和我拉开了距离,又在我反应过来之前,一路小跑了回去。“南星,是什么声音啊?”这在夜间的奔跑声,惊动了奶奶。她站在房门口,探出了头询问着还站在楼梯口的我。“是我下楼有些吵吧。”我关上了楼梯间的灯,笑着回道。“感觉很久没有这么和南星说说话了。”回房间后,奶奶从壁柜里拿出了一只半身高的玩偶熊,塞给了我,“幸亏我把它也带过来了,前两天才晒过呢!”“哇啊——奶奶居然还留着它!”瞧着这有些眼熟的玩偶,我惊喜地接了过来,四肢攀附在它身上,如同往常一般把它搂到了怀里,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它的脑袋上。据说,这是爸爸在我小时候送我的礼物。可小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爸爸,连同他送的东西一起讨厌,根本没有接受这份礼物,奶奶只得把它暂时收起来。